Biz@HKUST, 2017 夏季 (Issue 54)

Abstract

 Biz@HKUST 夏季2017 六月 專題創業特寫商業案例 Insights and News of the HKUST Business School 目錄 20 / 凌雲高飛的創業精神 24 / 掌握眾籌技巧．實踐年輕創業夢 26 / 把握一帶一路倡議開拓的機遇 30 / 環球金融課程：賀十載耕耘．享豐碩成果 34 / 華為的開放式創新 37 / 悼念創院院長陳玉樹教授 4 / 香港如何迎接金融科技革命8 / 金融科技對銀行業的影響12 / Ethereum 創始人分享 區塊鏈應用 顛覆傳統 或 轉型創新 金融科技 14 / 金融科技： 18 / 金融科技浪潮席捲金融界 一個懷疑論者的觀察 Biz@HKUST 1 院長的話 由於人工智能、大數據、區塊鏈、流動通訊 及自治系統(Autonomous System) 等領域 不斷取得突破，相關應用陸續問世，因此造 就了不少嶄新的商業模式。例如風險評估及 網絡保安的準確度提升，鼓勵了個人對個人 (P2P) 借貸以至專門保險等新的服務，這些 新的服務甚至能以更快、更廉宜、更有創意、 更可靠的方式滿足顧客需要。 本院一直緊貼這些令人趨之若鶩的發展大 勢，並已切實參與其中，且訂立了明確策略， 使學院能在學術界擔當推動金融科技的主要 角色。為達成這項目標，我們與香港及海外 金融機構、監管機構及其他研究機構攜手合 作，致力為行政人員、本科生及研究生適時 提供優質培訓。 商學院積極發展的領域包括：區塊鏈、資訊 保安研究、機器學習功能在金融領域的應用， 以及金融科技領域相關創新及創業等研究。 金融科技本質上衝破了學科之間的界線，有 見及此，本院成立了金融科技小組，匯聚來 自會計、財務及資訊系統、商業統計及營運 三個學系，共15 位教授的智慧，共同謀劃 發展路向。 在今期的《Biz@HKUST》，我們金融科技 小組的教授親自撰文，抒述對金融科技的 看法及分享研究成果。本院更有幸邀得 第三、第四屆香港特別行政區政府財經事 務及庫務局局長陳家強教授及香港金融管 理局金融科技總監周文正先生，闡述香港 如何迎接這場金融科技革命。今期專訪渣 打銀行大中華及北亞地區行政總裁兼香港 讀者可於學院網站下載本刊物或以電郵訂閱 科技大學商學院顧問委員會成員洪丕正先 生及Schulte Research 創辦人兼《The Advent of Financial Technology》一書作 者Paul Schulte 先生，探討在金融科技衝擊 下銀行業的前景。此外，區塊鏈平台以太坊 (Ethereum) 的共同創辦人Vitalik Buterin 先 生早前蒞臨科大商學院，親自闡述今後以太 坊可能帶來的新商業型態。 本院現有課程已先後加入金融科技的各個 元素和環節，同時，我們正積極研究與科大 其他學院合作，為學生提供新的跨學院金融 科技課程。 金融科技造就新機會，為同學提供不少創業 的條件，提升了他們對創業的興趣，但同時 亦正「顛覆」一些傳統的行業和職業。有見及 此，本院自當積極配合同學需要，例如在新 推出的創業課程中加入眾籌(Crowdfunding) 的元素。 本院一直致力以不同的途徑，向社會各界分 享知識和教授專業技能。今後商學院將繼續 定期舉辦金融科技及其他主題講座，歡迎科 大好友、學生及公眾人士踴躍參加。 我們盼望透過以上舉措，令本院及各同學能 夠做好準備，迎接新科技對未來金融業的衝 擊與機遇。 院長 譚嘉因教授 數碼科技將繼續改變商業及金融世界的 面貌，甚至突破金錢或貨幣的傳統角 色，科大商學院一直留意金融科技的發 展趨勢。 Online Edition 本刊物由香港科技大學商學院 傳訊及對外事務出版 地址 / 香港九龍清水灣 電話 / (852) 2358 8934 傳真 / (852) 2719 8231 電郵 / bmpr@ust.hk 保持聯繫 www.bm.ust.hk 2 Biz@HKUST 專 題 Biz@HKUST 3 專題 科技正不斷改變金融業的面貌，例如過往先後推出的自 動櫃員機、信用卡、網上銀行及程式交易，令金融機構 多番調整、甚至改變其營運模式。 雖然今天金融科技，特別是個別技術仍在發展階段，可 是這股浪潮，勢將為金融業帶來翻天覆地的急劇變化。 例如在匯集和分析大數據的能力、運用人工智能和流動 通訊技術，以及廣泛應用密碼學(Cryptography) 方面均 已取得相當進展，推動新的金融產品和服務應運而生。 憑著這些新技術，今後財務交易將可以更低成本、更快 捷、更簡便，甚至更低風險的途徑完成。 誠然，目前科技發展提供充足的機會，令金融業界可趁 勢推出更多元化的產品和服務。不過，在許多領域裡， 由於進場成本大幅降低，令金融機構主導的地位恐受科 技初創公司的威脅，而有些從事網上業務的公司，早已 透過互聯網與消費者建立關係，這些公司對金融機構的 衝擊不容小覷。 金融科技亦有可能為供應、買賣有形貨物的從業人員和 公司締造良機。如數碼貨幣真的能夠打破目前融資方式 的局限性，而分佈式分類賬(Distributed Ledgers) 真的 能讓跨境、跨國貿易變得更簡單和廉宜，那麼，過去許 多只屬空談的商業模式今後可能突然變得可行。 在金融世界裡，誰能想出好主意、掌握技術的契機、制 訂良好的業務方案，又具備組成專家團隊的實力，誰就 能早着先機。 無論行政人員或同學，日後希望在職場發展，抑或以創 業為先，在金融科技的大趨勢下都應學習新的知識和技 能，而這正是科大商學院所能發揮的關鍵作用。 4 Biz@HKUST 專 題 金融科技的無盡可能 第三、第四屆香港特別行政區政府財經事務及庫務局局 長陳家強教授指出，「金融科技」一詞涉及眾多範疇、 產品及服務。 他表示：「現時各種全新的商業模式正應運而生，『個 人對個人』借貸平台及網上發售的新保險產品便是其中 一些例子。」由於網絡安全上取得進展，包括網上核實 身份的新方法，均有助這些新商業模式的實踐。 他亦引用其他例子說明金融科技所帶來的機遇，包括銀 行及保險公司使用大數據進行更深入的風險評估，從而 作出更佳的定價決策。 區塊鏈(Blockchain) 技術或分佈式分類賬(Distributed Ledger) 技術最初因為數碼貨幣的推出而備受關注，但 近年在其他範疇的應用研究亦明顯增加。例如利用區塊 鏈加快證券交易及按揭批核的速度。 陳家強教授尤其關注此項技術對貿易融資所能發揮的作 用。「傳統上，貿易融資隨跨境貨運交易而產生，涉及 一系列的中間人，以及複雜的認證及文件程序。分佈式 分類賬可望令這一過程變得更輕鬆便捷。」 香港如何迎接 金融科技革命 金融科技在全球各地不但有望創造一 系列新型、便捷的金融產品和服務， 且可促進競爭、改善客戶體驗及降低 成本。 相信這對消費者來說固然是好消息， 但香港又是否具備足夠條件，在國際 金融科技的開發及實踐過程中，扮演 舉足輕重的角色？ Biz@HKUST 5 專題 香港能否把握機遇？ 陳教授認為，金融科技將無可避免改變行業的未來。「所 以，如果香港能夠發展良好的生態環境，為業界提供正 確的誘因，就能夠成為金融科技的樞紐。」 他相信，香港擁有卓越的數碼基建及旅遊基建，在此基 礎上，相信香港與世界主要城市一樣，已準備好迎接金 融革命。 他指出：「香港是世界級金融中心，擁有嚴謹及良好的 監管環境，吸引各界攜手合作，共同努力。」 對此，香港金融管理局( 金管局) 金融科技總監周文正 先生表示認同。鑑於金融科技發展迅速，金管局於2016 年3 月成立金融科技促進辦公室，以促進本港金融科技 業健康發展。 周先生表示：「香港肯定有潛力成為亞洲的金融科技中 心，因為香港是成熟的國際金融中心，擁有穩健而高效 的金融基建，例如涵蓋港元、美元、人民幣及歐元的跨 幣種大額支付系統，亦有大量跨國資訊科技公司及服務 供應商。」 不過，許多金融科技應用尚未經過經濟衰退的考驗，因 此周先生亦謹慎地指出可能潛在的挑戰。 「金管局面對的最大挑戰，在於既要為使用金融科技的 消費者提供充足保障，同時又要保留適當的彈性，不致 窒礙金融科技的發展空間。我們的工作是在市場發展與 用戶保障之間找到良好的平衡。對於現有市場參與者而 言，創新的金融科技往往為其業務帶來顛覆性的影響。 因此，他們需要迅速調整營運模式，以抵禦金融去中界 化(Disintermediation)、金融替置(Displacement) 及競 爭加劇帶來的威脅，希望長遠而言仍能與時並進。」 政府及監管機構的角色 陳教授指出，與內地市場相比，香港市場規模相對較小。 「所以我們相信，香港金融科技業提供的服務及解決方 案不應僅限於本地市場。我們希望香港在相關應用的研 究及實踐方面成為卓越的金融科技中心。」 他表示，除了鼓勵香港金融機構加大金融科技研發投資 及與初創企業建立聯繫外，特區政府亦正為一系列相關 計劃提供資源。 「我們透過提供誘因的計劃，鼓勵本地及吸引香港以外 的初創企業。政府亦已成立創業投資基金，與私營機構 共同投資本地創新科技初創企業。」 數碼港等科技中心以較低租金向初創企業出租場地，營 造創新與協作的生態環境。 陳教授表示：「我們正在建立多個資源及研究中心。政 府資助的應用科技研究院(ASTRI) 正與金融機構合作開 展多項計劃，重點包括網絡安全及區塊鏈。」 他補充，政府希望本地各大專院校、其他研究機構及企 業在金融科技應用領域開展更多合作。 為了在香港取得成功，新興的金融科技業需要有掌握相 關技能的專業人才和團隊。 陳教授表示：「我們應鼓勵青少年投身科技行業，需要 投放更多資源進行人才培訓。我認為科大可在這方面履 行這一使命。我們需要的人才既要熟悉相關技術，又要 懂得如何將相關技術應用於商業服務行業，特別是金融 業。」 周文正先生指出，金管局一直積極尋找金融科技範疇的 跨境合作機會。 6 Biz@HKUST 專 題 「如果香港能夠發展良好 的生態環境，為業界提供 正確的誘因，就能夠成為 金融科技的樞紐。」 陳家強教授 他指出：「香港可以參與中國內地金融科技的高速發展。 香港可以發揮橋樑作用，促進內地企業進入環球市場， 推動外國公司在中國內地擴展業務。我們亦繼續尋求與 其他地區合作的機會，創造協同效應。」 在六月份，金管局與深圳市金融發展服務辦公室同意加 強兩地合作，為銀行及金融機構在金融科技研發及應用 方面，提供有利業界發展的環境。 去年年底，金管局與英國金融行為監管局(Financial Conduct Authority) 訂立合作協議，促進雙方合作，推動 金融創新。 本地方面，金管局已推出一系列舉措，當中包括為銀行 業而設的「網絡防衛計劃 (Cybersecurity Fortification Initiative)」；開展有關分佈式分類賬技術的研究；與應 用科技研究院合作建立金融科技創新中心，並推出「金 融科技人才培育計劃」，為本港學生提供超過100 個 實習職位；亦與數碼港合作，協助銀行及儲值支付工具 (Stored Value Facilities) 營運商舉辦「腦力編程馬拉松 (Hackathon)」及「加速器(Accelerator)」比賽。 金管局已推出儲值支付工具監管制度，加強有關監管。 現時本港有13 家營運商及三家銀行已發行儲值支付工 具。 周先生表示：「我們相信相關措施及合作可以為金融科 技公司提供重要機遇，提升在本港以至全球的服務水 平。」 制訂監管架構 陳家強教授認為，隨著市場環境迅速變化，監管機構及 業界人士必須盡更大的努力相互理解。 「既要鼓勵創新，同時亦要為投資者提供基本保障。 金管局已設立一個『金融科技監管沙盒(FinTech Supervisory Sandbox)』，以先導形式試行各項金融科 技計劃，而證券及期貨事務監察委員會及保險監管機構 亦已設立相關的金融科技辦事處。」 要讓客戶及投資者放心，業界才能推出新的產品或服務， 而行業最終才能真正受惠。他建議在兩者之間取得平衡。 Biz@HKUST 7 專題 「必須制訂監管標準，讓大家可以信任，例如在某一證 券交易平台或網絡安全應用程式上。」 對於有人擔心監管機構設定的標準會否太高而扼殺創 新，周先生表示無須過分擔心。他指出，金管局在制定 與執行監管框架和規範時，只會根據金融活動或交易的 本質以及其所衍生的風險作為基礎。 他表示：「我們不會單純因為新技術的使用而引入不合 理的豁免或要求。」 他補充指，雖然本港的法例及監管指引清晰精確列明金 管局對各項金融服務及產品的監管要求，但金管局明白 某些金融科技初創企業未必完全理解有關規定。 「我們將繼續與包括金融科技初創企業在內的業界持份 者保持聯繫，確保業界清楚瞭解監管要求，使他們可順 利推出新服務及產品。」 「香港可以發揮橋樑作 用，促進內地企業進入環 球市場，推動外國公司在 中國內地擴展業務。」 周文正先生 8 Biz@HKUST 專 題 新科技的顛覆力量 Schulte 先生說：「今時今日發生的變化，背後的理念可 追溯至上世紀80 及90 年代，只是當時的科技未能將理 念化為現實。時至今日，科技成果讓大家歎為觀止，而 對企業最大的優勢是，如今企業需要投入的資源較以前 少，創造的成果卻較以前大得多。」 他將智能手機稱為重要的顛覆技術。隨著過去十年來技 術成本急降，現在全球擁有的智能手機數量達數十億部， 傳感器(sensor) 技術亦日漸普遍。 Schulte 先生指出：「所以，我們能夠實現的事物幾乎無 窮無盡，擁有的數據亦幾乎無窮無盡。在金融界裡，新 出現的可能情況包括新的信貸評級方式、新的資本配置 方式、替代商業銀行的新機構、新形式的貨幣、規管公 開上市公司的新方法，以及衡量市場情緒的新方式。」 洪丕正先生認為，渣打銀行現已利用最新的先進技術， 改善客戶體驗，顯示渣打致力於金融科技及其在區內發 展的決心。 金融科技對 銀行業的影響 就目前觀察，金融科技將繼續推動銀 行服務市場的重大變革，但隨之而來 的問題是：這些先進數碼科技的應 用，到底會為巨企帶來嶄新機遇？ 還是會衝擊傳統銀行的營商模式及 盈利能力呢？ 兩位在金融界擁有豐富經驗的銀行家 及專家，分別是渣打銀行大中華及 北亞地區行政總裁洪丕正先生( 身兼 香港科技大學商學院顧問委員會成 員)，以及Schulte Research 的創辦 人兼《金融科技的來臨 - The Advent of Financial Technology》一書作者 Paul Schulte 先生，對於銀行業前景 抱有截然不同的看法。 Paul Schulte 先生 Biz@HKUST 9 專題 洪先生稱：「最近，我們利用分佈式分類賬技術(Distributed Ledger Technology) 完成了一項貿易融資領域的概念驗證，本港的規管機 構、財務顧問公司及其他主要銀行均有參與其中。貿易及融資過程 耗費大量紙張，我們將相關過程數碼化，在銀行、進出口商與貿易 生態體系中的其他人士之間實現資料實時共享。」 他還指出，渣打是SuperCharger 互聯網金融科技加速器計劃的創始 合作夥伴。該計劃始於2015 年，旨在支援初創的國際金融科技公司 在香港及亞洲市場拓展業務。 他補充道：「最近，我們與其中兩家公司推出概念驗證計劃，為客 戶提供更優質服務。」 不過，當提及金融科技的組成元素 ─ 科技，Schulte 先生質疑金融 和科技的角色會否本末倒置。 銀行業的未來 Schulte 先生引用彭博的數據指：「十年前，銀行業的總市值比科 技公司的總市值多50%，但時至今日，銀行的市值卻比科技公司少 60%。」 在他眼中，像阿里巴巴這類企業足可動搖傳統銀行在金融界的主導 地位。 「今天金融業面對的問題，正是數年前零售業所經歷過的。毫無疑 問，在六年內，世界最大的銀行將會是阿里巴巴。」 他指，阿里巴巴從電子商貿平台起家，時至今日，據《金融時報》報 道，該企業已擁有全球最大的貨幣市場基金(money market fund)， 而且經過17 年發展，現已成為為家傳戶曉的名字。 洪丕正先生 10 Biz@HKUST 專 題 阿里巴巴的代表曾告訴Schulte 先生，2012 年，公司意 識到智能手機將會搶走生意。「於是公司的第一要務就 是 ─ 將業務轉移到智能手機平台上，專注發展。」 Schulte 先生說，阿里巴巴在智能手機上創建一個生態系 統，融合「車輛登記、婚姻、死亡、出生、疾病、入院 和各式購物」等服務。 他指有文獻及研究稱，歷史悠久的大型企業在面臨翻天 覆地的變革時，確實難以打破過往能獲取龐大盈利的經 營模式。儘管眼見有大型銀行出現萎縮，但Schulte 先 生卻認同，近年銀行態度的轉變，個別銀行會主動尋求 與初創科技公司合作。 洪先生認同銀行業與初創科技公司的合作模式，承認許 多金融科技公司有優質的產品，能提供卓越的客戶體驗 服務，他估計渣打銀行與這些公司之間的合作將多過競 爭。 洪先生表示：「金融科技公司能快速運用現代科技發展 創新產品，但這些初創企業通常財力有限，可能較難取 得客戶過去的交易紀錄。」他亦補充指，銀行擁有大量 客戶，對風險管理的經驗相當豐富。「我們相信，金融 科技公司與銀行的優勢融合，可提供更安全、更優質及 更富效率的銀行服務，最終令社群受惠。」 他認為，渣打一向重視創新及科技運用，譬如渣打銀行 在2015 年決定於三年內投資高達30 億美元，用於發展 科技及系統，就是明顯例證。 金融科技的未來方向 當前數碼發展一片光明，為確保香港經濟及金融行業等 領域今後得以受惠，Schulte 先生極力主張政府、大學與 私營機構精誠合作，發揮所長，善用資源。 「十年前，銀行業的總市 值比科技公司的總市值多 50%，但時至今日，銀行 業的總市值卻比科技公 司少60%。」 Paul Schulte 先生 Biz@HKUST 11 專題 Schulte 先生說：「香港特區政府必須支持創業、支持 研發、支持科技商品化，並且提供各種資助及研究設施。 若認為單靠私營機構就能做到，這樣的想法未免過份樂 觀。」 他以新加坡、美國及英國為例，指這些國家能真正達至 上述目標。 Schulte 先生認為香港未來要保持繁榮，必須重視教育。 工程學科必須與商業學科結合，而「香港科技大學在這 過程可擔當重任。」 他表示，編碼知識及大數據和人工智能的可行性等重要 元素，應該全部納入工商管理碩士課程中，「我們應放 棄學科的分類標簽，因為那些標簽已經不合時宜了。」 洪丕正先生為香港金融發展局的成員，積極參與諮詢工 作，為金融業的未來挑戰出謀獻策。他以金融科技三大 發展為例，認為這些發展足以重塑銀行業的面貌。 他指出：「分佈式分類賬技術是一系列的數據庫網絡， 可讓多方創建並存取一個安全、透明及不可改寫的交易 紀錄，過程不需要機構居中協調。」這項技術可促進合 作，並有助降低風險、提高效率及削減成本。 其次，他認為人工智能可能對金融機構的每一個工序帶 來裨益。「舉例而言，人工智能機械人可即時明白客戶 的需要，並且立刻解答客戶的查詢，亦可根據客戶的風 險承受能力和投資紀錄提供個人化的投資建議，協助金 融機構提高分析和防詐騙的能力。」 最後，利用指紋、聲音或其他生物特徵的生物識別技術 應能提高讀取銀行結餘、信用卡及投資賬戶資料的安全 性。「隨著生物識別技術的不斷進步，今後銀行可在流 動裝置上提供更多先進服務。 「我們相信，金融科技 公司與銀行的優勢融合， 可提供更安全、更優質 及更富效率的銀行服務， 最終令社群受惠。」 洪丕正先生 12 Biz@HKUST 專 題 Ethereum 發展到哪個階段？ 「我們現時處於早至中期階段。這項技術在某些範疇已 經相當成熟，但目前尚未能成為真正可供幾百萬人使用 的主流應用程式，可能需要再過兩至五年，方能達到那 個階段。」 未來會否有新的商業模式透過 Ethereum 實現？ 「我認為區塊鏈的優點之一，是以極低的成本及簡單的 基建，去建立各種經濟體制。換言之，以前不同群體之 間可能由於缺乏資源而無法相互合作，或者沒有能力相 互協調、溝通及建立互信，現在就容易得多。所以，如 要在發展中國家創業，或者要開設跨國企業，而開發人 員又分佈在五個不同國家，區塊鏈就非常有用。一般而 言，區塊鏈可以提供現有市場缺少的任何東西。」 區塊鏈技術與加密貨幣之間的關係？ 「我認為，加密貨幣絕對是首個大規模應用，但並非唯 一一個。其他應用包括物聯網、智能合約、個人對個人 保險、財務協議、身份管理，以及金融範疇以外的其他 應用。加密貨幣最終將在這些應用當中扮演一定角色， 雖然這些應用未必與加密貨幣有直接關聯。正如在店舖 購物一樣，店舖沒有貨幣就無法運作，但我們不會認為 店舖與貨幣有直接關聯。」 廣泛採用區塊鏈技術的障礙是甚麼？ 「我認為有三大挑戰。第一是安全性，我認為有幾個 主要的安全類別：其中一個是安全性協議(Security Ethereum 創始人 分享區塊鏈應用 Ethereum 是一個建基於區塊鏈的智能合約管理平台，其共 同創始人及發明者Vitalik Buterin 年僅23 歲。早前，科大 商學院邀請Buterin 與學生互動對話及舉辦工作坊，教導同 學在Ethereum 上制訂簡單合約的過程。 Protocol)，作用在於確保區塊鏈不會中途受損；第二是 區塊鏈上智能合約的安全性；第三是用戶與區塊鏈之間 互動的安全性。除了安全外，保障私隱亦是一大挑戰， 我們能否找到方法，在使用區塊鏈的同時，盡量減少資 料外洩，而且令智能合約等事物發揮應有功效？ 第三個挑戰是可伸延性(Scalability)。現時的模式基本上 是區塊鏈網絡內的每台電腦分別處理每宗交易。換言之， 整個網絡所處理的交易並不比單台電腦處理得更多 — 區 塊鏈的局限開始浮現。 我認為，這三個問題在未來三至五年都會得到解決，屆 時就會真正產生新一輪的應用浪潮。」 你怎樣對區塊鏈產生興趣並最終設計 出Ethereum ？ 「我在2011 年第一次聽到比特幣。當時我已經對加密 技術、經濟學之類的議題感興趣。最初半信半疑，覺得 比特幣沒有實體支持，怎麼可能這麼值錢？但之後我被 這構思所吸引。我發現一個社群可以從零開始創造這類 基本的金融體制、一種貨幣，無需依賴任何現有制度。 整個經濟都可以建基於此。我覺得這種構思令人非常振 奮。 到了2013 年底，我意識到需要顧及很多其他因素，去 重新思考如何建立區塊鏈，為這種構思提供支援。所以， 我想到設計包含通用程式編製語言的區塊鏈。這樣對於 任何應用，都可以將相關規則變成編碼，然後將編碼上 傳至區塊鏈加以運行。Ethereum 就是這樣開始的！」 Biz@HKUST 13 專題兩 位 嘉 賓 講 者 Richard Vibert 及 朱 沛 宗 ( 中 及 右 ) 在 科 大 教 授 許 佳 龍 主持的討論環節分享區塊鏈的潛力 現實世界的 應用 科大商學院在五月舉辦了 有關「商業區塊鏈」的 BizInsight@HKUST 午餐研討 會。嘉賓講者之一的Richard Vibert 是風險投資公司Arbor Ventures 香港辦事處投資經理， 專門研究區塊鏈及大數據技術。 另一位嘉賓講者朱沛宗是區塊鏈 風險投資公司Jen Advisors 的執 行合夥人。 會上Vibert 概述區塊鏈在數碼 貨幣、支付及供應鏈等多個現實 範疇應用的個案，並全面評估區 塊鏈的潛能，指出區塊鏈相當於 「第二代的互聯網」。 朱沛宗以「流動資產：憑證化與 基於區塊鏈的資本的未來」為題 發表演講，介紹這種新技術如何 打破資本獲得途徑及資本儲備能 力的壟斷局面。 他指出：「比特幣及加密貨幣將 『身份 – Identity』從過程中分 離，從而打破壟斷。」 重溫研討會： 香港科技大學商學院財務學系Utpal Bhattacharya 教授 14 Biz@HKUST 專 題 時為1967 年，人人都在談論荷里活 電影《畢業生》，特別是以下這段對 話： 麥奎爾先生：你在聽嗎？ 本傑明：是，我在聽。 麥奎爾先生：塑膠。 本傑明：你的意思是？ 麥奎爾先生：塑膠的前景大好，想想 吧。你會考慮嗎？ 金融科技： 一個懷疑論者的觀察 50 年後的今天 ── 2017 年，我們 都有後見之明，知道塑膠行業沒有前 景。不過，現今人人都在談論的是： 炒作人士：你在聽嗎？ Utpal：是，我在聽。 炒作人士：金融科技。 Utpal：你的意思是？ 炒作人士：金融科技的前景大好，想 想吧。你會考慮嗎？ Biz@HKUST 15 專題 最近我一直在思考金融科技這個課題。為甚麼呢？因為 我是一名財務學教授。有人告訴我，不接納這項新科技， 就會被時代淘汰。害怕被淘汰所產生的動力當真非同小 可，可是要思考某件事物時，總要先給它下個定義。我 問過多位「專家」究竟甚麼是「金融科技」，結果沒用， 因為不同專家所下的定義各不相同。因此，我拜讀了香 港特區政府2015 年4 月成立的「金融科技督導小組」 發表的報告：「金融科技泛指利用資訊及通訊科技提供 金融服務，包括數碼支付和匯款、金融產品投資和發行 平台、個人對個人 ( Peer-to-peer ) 的融資平台、網絡安 全和數據安全技術、大數據 ( Big data ) 和數據分析，以 及分佈式分類賬 ( Distributed ledgers ) 在新資產類別和 流程的應用。」 身為金融學教授，我要解答的問題是以上所講的到底是 金融成分多一些，還是科技成分多一些。對於上述各個 領域，我的回答如下： 1) 數碼支付和匯款(Digital payment and remittance)： 全屬科技，沒有金融。數碼支付不是甚麼新事物。信 用卡早於1946 年問世 ( 參閱John Biggins 於1946 年美國出版的《Charg-It》)。到了1998 年，PayPal 出現，但必須要以信用卡擔保才能付款。接著， Vodafone 流動電話公司2007 年在肯尼亞成立，通話 分鐘數變成現金，兼可轉移。時至今日，有了新科技 和智能手機，可利用矩陣式條碼 ( 即行動條碼，QR codes ) 辨識買賣雙方，交易時自動在他們的銀行戶 口扣款或存款。要論這方面發展之快，中國可謂無出 其右 ( 微信、支付寶就是明顯例子 )，原因是中國的傳 統銀行體系未能為顧客提供盡善盡美的服務。即銀行 有些功能日後將告消失。 2) 金融產品投資(Financial product investment)：絕大 部分是科技，沒有多少金融在內。現代金融始於1952 年馬克維茲 ( Harry Markowitz ) 提出的模型 ( 及其後 陸續改良的版本 )，內容是建議考慮相關風險後如何 投資以獲得最高的預期回報。不過，在現實世界裡， 要做到這一點談何容易。第一，該模型需要運用資產 過去表現的大量資料，以預測未來回報和風險。第二， 該模型需要真實的資料，進行複雜的實時運算；第三， 該模型需要我們展現理性，這是最重要也是最困難的 一環。理財顧問機械人能解決其中部分問題，方法是 使用一組複雜的演算程式，與金融市場的實時輸入資 料、人口資料及投資建議對象的偏好相互連結，如獲 投資建議對象授權，還包括由機械人進行算法交易， 以重新平衡動態投資組合。若是如此，未來財務顧問 和財富管理專家可能會失業。 3) 個人對個人的融資平台(Peer to peer financing platform/crowdfunding)：絕大部分是科技，沒有多 少金融在內。自有人類出現以來，就開始有借貸行為。 借貸最根本的問題就是「信用」：貸款人能否取回借 出去的錢？最好連本帶利，賺點利息。 由於具公信力 的中介機構 ( 如銀行 ) 的增加，這個問題已得到改善； 可是，銀行本身也有問題。個人對個人的融資，目的 就是要摒除銀行，借款人到一個平台發佈借款需求、 個人資訊及借款用途，有時更須提供信貸評分，然後 由平台訂定利率，將貸款放上平台以供瀏覽。如有貸 款人感興趣，可以自行決定借出多少錢。有些貸款可 供認購，有些不可。違約情況相當普遍，但更重要的 是，這些平台每年在中國如雨後春筍般湧現，欺詐個 16 Biz@HKUST 專 題 案亦相應上升。要完全摒棄銀行，恐怕知易行難。因 此，一如前文所述，銀行有些功能日後或將消失。 4) 網絡安全和數據安全技術(Cybersecurity and data security)：全是科技，無關金融。這個領域前景看俏， 但是我們這些教財務的沒有甚麼可以出力。 5) 大數據和數據分析(Big data and data analytics)：絕 大部分是科技，沒有多少金融在內。如前所述，投資 融資的核心，是在考慮風險後如何投資以獲得最高的 預期回報。這個模型中，輸入的是各類資產日後風險 和回報的預測。如果輸入 ( 即預測 ) 水平欠佳，產出 水平也不會好到哪裡去。換句話說，輸入垃圾，產出 垃圾。因此，在金融領域裡，預測水平極為重要。可 惜，目前科學家採用的模式檢測及其他模型在金融領 域應用尚未獲得證實。今後財經分析師 ( 也就是那些 專職預測公司現時及未來狀況的專家 ) 可能會消失。 金融監管機構更能查找更多欺詐個案。 6) 分佈式分類帳的應用(Distributed ledger application)：科技、金融各佔一半。這個科技雖然複 雜，但主要概念其實很簡單。當中最偉大的概念，真 的稱得上偉大，那就是：我們再也不需要講求信任了。 從前，如果甲向乙買東西，在私人分類賬中會使用複 式記賬，一旦出現糾紛，就需要借助中介機構。有了 這項新科技後，所有交易一概予以加密，並且聚集成 區塊鏈，互相連結，所以人人都能查賬，賬簿成為共 用之物。改動一項數據項，就會牽一髮動全身，整個 區塊鏈亦隨之出現變化，人人都會看得出來，因此可 完全避免欺詐。人人都能加入區塊鏈網絡，爭先進行 內容認證，並且創造新區塊鏈，手腳最快的可獲獎賞。 這些人稱為「礦工」(miners)，「礦工」就是新一代 的會計師。這項新技術所造成的影響很大─核數師將 被取代、主權法定貨幣可能被私人加密貨幣取代，各 經濟體制定貨幣政策時必須三思後行、供應鏈的中介 機構將會消失，以及營資資金這一欄可能消失等等。 7) 智能合約(Smart contracts)：科技、金融各佔一半。 報告內沒有提及這項技術，但這方面的金融元素最能 引起我興趣。舉例來說，現在有一家公司需要借款， 我們就此草擬一份合約，約定每半年還款一次，但一 旦不幸遇上颱風，還款期可自動寬限一個月，這一點 目前很難辦到。如果沒有颱風，該公司也可能不會還 款，那麼回本過程就會變得痛苦而漫長；如果有颱風， 也很難確切界定颱風大小。在智能合約中，颱風的定 義是每小時 150 公里以上的風速，而智能合約與當地 氣象站及電力公司連結。如果沒有颱風，公司卻不付 款，電力供應就會自動中斷；如果真有颱風，公司不 付款也不會斷電。只有信用紀錄良好的借款人可以簽 訂這類合約，並且享有較低利率，貸款人也可從中選 擇到較高質素的借款人。即今後保險經營模式將會改 變。 我今年58 歲，經歷過塑膠熱潮、人工智能熱潮、科網熱 潮，現在將經歷金融科技熱潮。二十世紀九十年代的首 10 年間，美國至少有485 家汽車公司開業，現在卻只剩 下三家，但目前仍然僱用許多員工。2000 年代首20 年 間，先後創立的金融科技公司數以千計，未來10 年左右， 可能只有少數得以生存。這剩下的少數勢將改善多數人 的生活。在人性未摒除貪婪和理性之前，我們教金融學 的至少不至於被淘汰吧。話雖如此，金融學教授必須適 應新潮流，因為學生將來從事的工作將與過去不同。其 他商學院的教授恐怕也要適應這股新潮流。 機會論和懷疑論大可作為兩項指導原則。以個人對個人 融資為例，對於執教銀行學的金融學教授來說，大可在 這平台上以批判角度檢視逆向選擇及道德風險這兩個舊 有觀念，藉此教導新的銀行模式。這些新模式應能盡量 減少低質素借款人的數量，並應盡量減少借貸後承擔的 風險。以分佈式分類賬的應用為例，對於執教審計學的 會計學教授來說，他們真的贊同在公開平台上披露所有 商業秘密嗎？以大數據為例，對於執教消費市場營銷的 市場學教授來說，觀察所得的模式到底是因是果？ 以區 塊鏈為例，對於執教供應鏈管理的營運研究學教授來說， 有效互連的壞處是傳染風險相應增加，也就是「火燒連 環船」。管理學教授大可採用智能合約，發明新的商業 模式；經濟學教授也可將這些模式，按照成本效益排列 出高低次序。 相若例子其實還可以繼續舉下去，只是，我內心所抱的 質疑態度，是對大多數商業模式來說，金融科技無非是 較好管道而已。至於我抱持的機會主義，就是可以趁機 重新編寫商科課程，即使少數商業模式出現變化，我們 也乘勢推出新課程。科技與商業的結合已進入一個截然 不同的新階段，商學院必須教導學生如何管理這種結合， 畢竟今後兩者關係將更加息息相關。 Biz@HKUST 17 專題 浪潮席捲金融界 18 Biz@HKUST 專 題 香港科技大學商學院資訊、商業統計及營運學系助理 教授鄭嶸 目前，個人對個人 ( P2P ) 借貸網站已可提供一個平臺， 幫助借款人與世界各地投資者進行配對，這是一種嶄新 的融資模式，過程只需幾分鐘，大幅縮短貸款審核程 式，毋須借款人花幾星期以至幾個月時間向傳統銀行提 交申請。此外，P2P 借貸可降低融資門檻，為有意成為 企業家的人開闢了新的融資途徑。據國際大行摩根士丹 利預測，及至2020 年，美國的網上借貸市場規模將由 2015 年的200 億美元增至1,200 億美元。在投資管理方 面，貝萊德(Black Rock Inc) 和領航(Vanguard Group Inc) 等多家大企業正使用名為「機械理財顧問」(Roboadvisers ) 的電腦演算程式，按客戶的風險承受意願自動 調整投資組合。有些投資機構已採用人工智能，自動作 出交易決定，有些機構甚至開始研究如何讓電腦演算程 式懂得自動學習。在資本市場上，對於區塊鏈( 也就是 支持電子錢比特幣的免費資料庫) 已引起不少討論，究 竟這種新科技會否取代現時傳遞資產和貨幣的方法。區 塊鏈亦能簡化證券交易、結算及交收的方式。以上種種， 無不是我們稱之為「金融科技」所帶來的新氣象。 金融科技帶來的其中一項重大變化，就是未來在貸款、 保險及選股方面將更倚賴電腦演算程式作出理財決定。 人工智慧的進步是前述變化的推動元素。雖然人類在直 覺和創意思維方面佔有優勢，可是機器較擅長游走於數 據間，在不同變數中找出潛在的聯繫意義。鑒於數據規 模急劇膨脹，電腦在運算方面的優勢正逐漸蓋過自主思 維的不足，這種趨勢令機器能在商業決策上發揮更大功 用。以下兩個例子可說明電腦演算程式在傳統財務檔案 中提取新資訊的明顯優勢。 你一定曾經在電視、社交媒體或朋 友聚會等場合聽過「金融科技」 (FinTech) 一詞了。究竟這是否只會 流行一時的「潮語」呢？未必。愈來 愈多人相信，金融科技勢將掀起新一 輪的數碼革命，足以為金融業帶來翻 天覆地的變化，進而改善我們生活的 各個環節。 從財務檔案中發掘新資訊 我們與科大會計學系兩位助理教授黃昊與臧蘊智合作 進行了一項研究，運用「單純貝葉斯分類器」(Naïve Bayes) 的機器學習方法，嘗試解決從財務分析師報告的 大量文字資料中提取資訊的種種挑戰。一般來說，分析 師報告包含股票推介、盈利預測及目標股價等定量摘要， 還有以文字為主的公司詳細資訊分析。我們的研究顯示， 分析師報告中的文字論述內容，為投資者提供的資訊多 於定量摘要中的資訊。我們運用「單純貝葉斯分類器」 演算法，根據分析師的文字內容，量化他們對上市公司 所抱的投資取態，從而提取相關資訊。 Biz@HKUST 19 專題 人類無法處理的資料 上述兩項研究有一個共通點，就是以電腦演算法來提取 和量化本來模糊的概念：即是第一項研究中的分析師情 緒，以及第二項研究中分析師發掘的資訊和詮釋。電腦 聚集人類無法處理的極大量資料，以提取和量化本來模 糊的概念。即使人類可以運用非常有限的觀察力瞭解直 覺，但對人類而言，將直覺或知識傳遞給其他人還是很 難。電腦最終將在越來越多情況下勝過人類，其根本原 因就是這個運算的限制和人類知識的有限。 不過，金融科技並非免費午餐，演算法作出的決定會受 異常情況及刻意操縱所影響。2010 年5 月6 日，道瓊斯 工業平均指數在數分鐘內暴跌998.5 點( 約9%)，股市 之所以突如其來崩盤，後來得悉是演算法交易系統被一 位交易員操縱。金融業的科技革新尤其困難，因為過程 中很可能影響金融體系的整體安全和穩健性。P2P 借貸 和比特幣等嶄新金融系統面世後，許多監管問題隨之而 來。現在我們正處於起步階段，逐步學習如何保護客戶 和金融體系之餘，又不至扼殺創新發展。 整體發現，機器可以取代人類處理大量文字，且效率高 得多。資訊提取過程亦能說明我們進一步瞭解投資者與 各類資訊之間的相互作用。有趣的是，我們發現：投資 者對負面文字的反應較正面文字強烈，而且，如果內容 較著重財務以外的主題、文筆較精簡有力，以及同一份 報告內表達其他訊息的有效程度較低時，投資者往往會 認為該分析報告更加實用。最後，分析師報告內容普遍 能預示其後五年的盈利增長。這項研究發掘出首份分析 師報告所含資訊內容的大型樣本，顯示電腦演算法在財 務檔範疇應用的發展潛力。有賴電腦資訊處理技術，今 後字裡行間終於不再隱藏難以察覺、難以提取的資訊了。 財務分析師身為資訊仲介人，職責是詮釋公眾知悉的資 訊，或發掘尚未公佈的新資訊。在另一項研究中，我們 嘗試將分析師報告的專題內容與企業披露的內容進行比 較和對比，量化分析師的兩種提供資訊角色。為提取這 兩種財務檔案的「主題」，我們採用稱之為「潛在狄利 克雷分配模型」(Latent Dirichlet Allocation) 的機器學 習及自然語言處理研究的主題模型法(topic-modeling methodology)。 利用這個方法，我們能為專題內容( 取自分析師報告及 電話會議) 建構新措施，並且辨別分析師發現資訊和詮 釋資訊的雙重角色。我們發現，分析師確實同時扮演前 述兩種角色，一是討論會議內容以外的獨有題材，二是 詮釋來自電話會議的各種題材。此外，我們還發現，每 當公司管理層愈刻意迴避可影響股價的敏感性資料，投 資者就愈重視分析師發掘資訊的角色；而每當處理電話 會議資料的費用增加時，分析師的詮釋就愈具價值。 參考文章 刊於《The Accounting Review》89, 6, 2014, 2151- 2180，題為《Evidence on the Information Content of Text in Analyst Reports》，作者為黃昊、臧蘊智及鄭嶸 將刊於《Management Science》，題為《Analyst Information Discovery and Information Interpretation Roles: A Topic Modeling Appraoch》，作者為黃昊、 Lehavy, R、臧蘊智及鄭嶸 20 Biz@HKUST 創 業 凌雲高飛的 Johannes Jaeger 剛畢業於科大環球商業管理課程 (GBUS)，而Sandra Sobanska 亦同屬該課程的在讀生。 兩人在科大相識，並於今年五月共同創辦了名為「Hack Horizon」的黑客松活動。 他們由全球超過700 份申請中，甄選出32 位才華出眾 的企業家、工程師及設計師，鼓勵他們構思新的產品及 服務，令飛機乘客可擁有更輕鬆、安全、實惠及有趣的 旅程。 「天馬」行空 Hack Horizon 活動為期三日，獨特之處是比賽中的12 小時，參加者要乘搭英國航空的特選經濟艙由香港飛往 倫敦，在40,000 呎高空發揮創意，設計新的產品或服務。 整個團隊群策群力項目共花了18 個月時間進行籌備，用 汗水實現了夢想。 Jaeger 表示，黑客松對於亞洲而言仍然是非常新鮮的活 動。他不但負責項目營運，還肩負贊助商和合作夥伴的 聯絡工作。「爭取航空公司贊助非常困難，大部分支持 機構都先考慮到比賽是否獲航空公司的贊助，所以航空 公司是我們首先要爭取的關鍵合作夥伴。」 本次活動讓參加者有機會充分體驗飛行旅程，更具體 瞭解世界兩大城市的航空業。 Sobanska 負責市場推廣。她表示，透過比賽，參加者有 機會瞭解業界內部資訊，以及與乘客接觸，他們的構思 與最初相比亦有極大的轉變及改善，令她留下深刻印象。 創業精神 科大商學院除了培訓年輕企業家外，亦為擁有創業精神及勇於嘗試的同學締造 機會，讓他們建立團隊、發揮創意、實現夢想。 Biz@HKUST 21 創業 32 位參加者分成八組，設計各種原型，包括以區塊鏈 驅動的「點對點」(end-to-end) 行李安全轉送服務，以 及為機場旅客提供個性化體驗的智能手錶。 Sobanska 指出：「最終贏出的項目反而是最易實踐的構 思。」 Hack Horizon 另外兩位共同創始人Kostadin Kolev 和 Kristy Hart 負責處理英國方面的事務。 在倫敦交通博物館舉行的總決賽上，名為「Destination」 的隊伍，以流動娛樂零售方案贏得冠軍。乘客可透過該 程式在機上娛樂系統預訂目的地的活動。 1 3 2 4 Hack Horizon 創辦人 1. Sandra Sobanska - 科大環球商業管理課程2018 畢業班 2. Kristy Hart 3. Kostadin Kolev 4. Johannes Jaeger - 科大環球商業管理課程2017 畢業班 冠軍隊伍表示：「我們非常榮幸能勝出，亦慶幸有機會 瞭解旅遊業界的運作模式。我們與包括香港和倫敦兩地 的技術專家一同驗證構思，亦得到航空公司代表、機場 及其他乘客的配合。這種經驗非常寶貴，在普通黑客松 活動絕對不能體驗得到。」 「多謝主辦方，我們認識了不少專業人士，亦結識了不 少志同道合的好友。」 鑑於此次活動的成功經驗，Jaeger 和Sobanska 希望特 區政府能夠發揮香港優勢，在鼓勵發展金融科技業的同 時，支援發展本地旅遊科技業。 22 Biz@HKUST 創 業 未來發展大計 Jaeger 認為創業並不容易，可是對於有意自起爐灶的 朋友卻可提供一些建議。 他表示：「大學畢業後，最好先加入跨國公司工作四至 六年，然後才自行創業。這樣可以瞭解同類企業的運作 模式，建立人際關係，既可支取薪金，又可熟悉整個流 程。」 Sobanska 表示同意，並補充道：「這樣還可以賺取生活 費和資金。」 她同時建議有意創業人士善用在校學習的時間。「科大 讓我們可以放膽嘗試各種構思。」 除了學業外，Sobanska 目前亦與一家初創企業合作。她 認為自己的優勢在於累積了包括用戶體驗、用戶介面、 社群建立及產品管理等經驗。她希望畢業後可任職科技 公司或初創企業。 她表示：「現時很多公司都有內部『加速器– Accelerator』或創新實驗室，這方面對我來說十分吸 引。」 對於Hack Horizon 之後有何大計，Jaeger 坦言：「我 覺得自己最大的優勢在於過去18 個月在旅遊業界建立的 人際網絡，以及在銷售及營運方面累積的經驗。」 建立關鍵聯繫 Jaeger 指出，除了有好的構思外，Hack Horizon 同類項 目或初創公司的成功取決於一個關鍵因素，「一切與團 隊的質素息息相關。」 因此，大學作為科研及創業平台的作用非常重要。 Jaeger 曾參與兩次科大水底機械人活動，團隊曾於亞洲 排名第一及世界排名第三。其後，他又與另一名隊友及 Sobanska 共同創辦了一個名為Plain Exchange 的個人 對個人平台，方便用戶直接進行網上貨幣找換。 該平台在2015 年11 月美國舉行的全球最大規模黑客松 比賽上榮獲冠軍。 雖然Plain Exchange 受用家歡迎，但由於某主要應用 程式平台拒絕發佈，其推廣受到阻滯。 無論如何，Plain Exchange 是Jaeger 與Sobanska 首 次合作的成果。而Hack Horizon 的國際團隊亦是在科大 組建而成。Sobanska 在科大認識了來自英國的交換生 Kolev，隨之認識了Kolev 在英國的朋友Hart，令活動 成功在兩地舉行。

24 Biz@HKUST 創 業 掌握眾籌技巧 實踐年輕創業夢 對於沒有公司在背後支持的同學，卻希望發展新產品或服務，創立一門 有利可圖的生意，構思再好也只是整個創業過程的第一步。 除了制訂可行的業務計劃、建立團隊切實執行構思外， 總不能沒有一點資金來製作產品樣板，或進行市場調查。 可是，假如沒有天使投資者挺身而出，又沒有富裕的親 友願意冒險參與，可選擇的籌措資金方式極為有限。眾 籌活動的出現，令情況有所改變。 把構想變成現實 管理學系教授高兆明執教商學院深受歡迎的創業選修課 至今數年。今年，他的學生不但要為新產品制訂業務計 劃，還要透過回報眾籌(Reward-based Crowdfunding) 的方式募集起始資金，以便將構想變成現實。 「眾籌正在改變早期融資的做法。」高兆明教授解釋說： 「到學期結束時，學生會吸收到籌措資金的經驗，能執 行自己的業務計劃。」 在過往數年，他的學生亦成立了公司，即使課程完結後 業務仍持續運作。 高兆明教授的學生借助香港的SparkRaise 平台，發起了 13 個眾籌項目，在一個學期裡短短30 天的時間募集資 金，合共籌得逾225,000 港元。其中，硬件項目包括專 為運動員和遠足人士而設的折疊式過濾水瓶，以及可讓 女士隨時隨地修補指甲油的小工具。 高兆明教授表示：「不過，當中很多都是應用程式產品。」 Lingo2GoGo 便是其中一例，這個應用程式可協助用戶 以其他語言閒聊。 「還有另一個應用程式叫Capool，靈感源自學生在校園 中時常遇到的問題，就是排隊等候巴士的人龍很長。」 高教授指這個應用程式可讓用戶物色與自己前往相同地 區的人，以便共乘的士。 主修資訊系統及管理學的譚瑋昌(Bosco) 與團隊成員一 起開發名為MIGLIA+ 的珠寶設計及銷售平台。 「客戶和設計師可以把自己的設計提交到平台，我們 會為他們依樣製作，然後將製成品售予客戶。」Bosco 解釋道。目前，他與團隊已成功籌募2,816 美元( 約 22,000 港元)，相當於就開發樣板所訂立集資目標的 94%。 Bosco 表示，在修讀課程期間學到很多解決問題的技巧， 亦令他明白團隊內部可以發生各種衝突。雖然他一直希 望創業，但表示：「這個課程讓我切實看到創業是怎樣 的一回事。」 學生在得出初步構思後會組成不同團隊，然後，高兆明 教授會與各組學生一起篩選最可行的構想，並加以修訂。 Biz@HKUST 25 創業 他說：「制訂業務計劃迫使你仔細思考慮所需的資金、 推算客戶和供應商是誰，以及定價等問題。」 高教授亦指，眾籌並非創投的替代品。「籌措所得的資 金可讓你製作樣板、測試市場反應，進而籌募創投資金， 因此在某程度上是實現創投集資及創業的途徑。」 這創業選修課不僅吸引商學院的學生選讀，還獲得不少 修讀工程及科學的學生青睞。「課程亦吸引到碩士生報 讀，而且是全校創業副修課的核心課程之一」高兆明教 授指出。 高兆明教授表示，據他所知，目前其他主要研究型商學 院的相若課程並無涵蓋眾籌一環。 本身修讀雙學位( 計算機科學及綜合商業管理學) 的學 生黃綽堅(Michael) 指，有關眾籌的課程內容提供了最 佳的實驗體會，讓他有機會推銷自己的構想、設法籌集 資金，並從錯誤中學習。 Michael 渴望朝創業之路邁進，並表示眾籌活動給他帶 來了寶貴經驗，讓他可更精明地甄選適合的生意，為日 後真正創業作好準備。 尋訪潛在客戶和競爭對手 高兆明教授說：「對每個同學都非常有用的一件事，就 是他們不得不走出課室，與潛在客戶、競爭對手和供應 商對話。」 往年，獲委派指導各組學生的導師均是投資者或曾多番 創業的企業家，「這次的導師擁有眾籌經驗，亦了解初 創公司的運作。」 根據創業課程所運用的回報眾籌模式，學生以折扣價向 出資者推銷一項尚未面世的新產品，藉此籌集營運資金。 「回報眾籌模式的優點是，出資者本身很可能就是你最 佳的營銷商和客戶。」高兆明教授解釋說。 至於股權眾籌模式則可引入股東，雖然這個模式可讓更 多人參與創意經濟，從而協助方興未艾的初創公司，但 同時亦分散了公司的擁有權。 透過眾籌募集起始資金需鼓勵同學恪守營商紀律及避免 準備不足的風險。因此，高兆明教授在執教課程時，堅 持學生必須制訂優秀的業務計劃，藉以減低相關風險。 26 Biz@HKUST 特 寫 把握一帶一路 倡議開拓的機遇 中國提出的「一帶一路」倡議繼續引起全球關注，科大商學院與大華銀行合辦一系列投資研 討會，邀請著名商界領袖及學者，就香港企業及投資者如何把握「一帶一路」的機遇分享灼見。 研討會系列邀請了各行業及界別的專家發表講話及參與 討論，與參與者共同探討「一帶一路」為三個迅速崛起 的東南亞市場 — 越南、緬甸及印尼 — 所帶來的機遇及 挑戰。 科大商學院院長譚嘉因教授致歡迎辭時表示：「『一帶 一路』研討會為科大商學院提供寶貴機會，讓我們與各 界分享研究成果及營商智慧。」 譚院長亦提及，是次「一帶一路」研討會適逢其時，在 130 國高層代表出席北京「一帶一路」國際合作高峰論 壇的翌日開始舉行。 除促進社會就「一帶一路」倡議進行討論外，商學院各 學系亦積極研究合適的相關貿易及投資政策，以促進香 港的未來發展。科大新興市場研究所(IEMS) 正進行為期 三年的「一帶一路政策下的貿易和投資及對香港的啟示」 研究項目，此項目獲香港特區政府策略性公共政策研究 計劃資助。 在其中一個研討會上，科大新興市場研究所所長兼經濟 學教授朴之水解釋：「我們正在深入探討『一帶一路』 沿線國家的機遇和挑戰，並專注研究該倡議及有關建議 對香港帶來的影響。更重要的是，我們正就香港商界及 政府需要留意的機遇和挑戰進行研究，讓香港可從『一 帶一路』倡議中受惠。」 他補充指，從商業角度來看，香港是連接中國及世界各 地的大門，因此「一帶一路」倡議創造的多個商機定能 為香港帶來裨益。舉例而言，香港金融業有潛力為「一 帶一路」的基建項目相關投資及交易提供資本及金融服 務。 Biz@HKUST 27 特寫 在第一場研討會上，大華銀行大中華區行政總裁葉楊詩 明女士解釋新興市場投資渠道的一般發展模式。她指出， 初期參與「一帶一路」投資及項目的機會預料集中於能 源和政府基建項目，並表示：「如下一階段循正常發展 趨勢，預計科技、媒體、電訊及地產方面的機遇將陸續 浮現。」 越南駐港澳總領事館副總領事Vu Chi Mai 女士分享在越 南營商及投資的見解，並表示當地政府正設立經濟特區， 以支持有利營商的政策，吸引不同行業的投資，政府亦 為符合條件的項目推出優惠措施，包括降低企業所得稅、 減免稅項、降低地租，以及豁免進口關稅。 香港貿易發展局亞洲及新興市場 首席經濟師何達權先生認為，香 港與越南擁有良好的貿易網絡， 並指出五個小時內便可從香港飛 抵大部分「一帶一路」國家( 包 括越南)，加強了本港的超級聯 通優勢，而香港作為區內貿易樞 紐，在提供物流及航運服務方面 經驗豐富，加上本港擁有建造大 型基建項目及提供融資的實力， 以及中西企業合作緊密，都是競 爭優勢所在，有助把握「一帶一 路」的機遇。 大華銀行香港分行外國直接投 資諮詢部主管趙耀庭先生為三場研討會的主要講者。他 表示研討會談及的三個市場均擁有豐富的天然及人力資 源，座落於策略性的地理位置，人口龐大，經濟增長達 中至高水平，可帶來多方面的投資機會。 趙先生分享了一些真實個案，講述他的客戶如何透過， 除銀行提供的融資服務外，更可善用該行的連繫網絡及 咨詢服務，進軍這些新興市場。舉例而言，他表示越南 的地理位置優越，政局穩定，貿易開放，增加投資者對 越南市場的興趣。 貿易開放增越南吸引力 28 Biz@HKUST 特 寫 趙先生表示：「人們提及緬甸往往離不開石油及天然氣 的投資潛力，其實緬甸不僅如此。」然而，他提醒座談 會出席者，地緣政治局勢的轉變或延誤部分涉及外資企 業的改革計劃，增添不明朗因素，這都是值得投資者留 意的地方。 大華銀行香港分行交易銀行部主管陳傳鑽女士亦在有關 緬甸的研討會上發言，提到當地值得留意的行業包括飲 印尼駐港澳總領事Tri Tharyat 先生在最後一場研討會上 發言，介紹印尼為外國投資者推行的30 個優先項目，以 基建及旅遊業為主。他表示「一帶一路」倡議將有助維 持全球穩定及安全。 在科大黎麟祥教授主持的討論環節中，大華銀行香港分 食、酒店、物流及醫療保健。陳 女士一直與在緬甸營商的跨國組 織及香港和內地企業緊密合作， 她表示：「雖然勞工和營運規例 及員工技能方面仍存差距及不明 因素，但進展一直良好。」 科大朴之水教授表示，除金融業 外，香港多項服務範疇均有大量 專才，包括會計、法律、建造、 工程，以及工商及項目管理。不 過，有見潛在投資者及企業對 「一帶一路」機遇反應熱烈，朴 教授提醒，投資成功並沒有捷 徑，商業常規仍然適用。 朴教授指出：「投資者應細心挑選、評估、執行及檢討 每一個項目和程序。」他補充指，儘管北京及亞洲基礎 設施投資銀行(AIIB) 提供龐大融資，仍然不能保證「一 帶一路」沿線國家的項目能以相同速度發展或擁有相若 的影響力。 行人民幣策略部主管陳浩輝先生 同意，人民幣在印尼以至區內的 地位日益重要。 陳先生認為人民幣極有潛力成為 新加坡、馬來西亞、印尼及泰國 等的計價貨幣。 黎教授預料，部分「一帶一路」 項目將以發行離岸人民幣債券的 形式融資，這是進一步推動人民 幣國際化的另一舉措。他表示： 「『一帶一路』推動的貿易及融 資活動大增，北京將逐步放寬資 本管制及提高人民幣的可兌換 性。」 在5 月及6 月舉辦的三場研討會吸引了多名商界人士參 加，講者就海上絲綢之路三個增長最迅速的沿線國家分 享遠見。 緬甸機遇 人民幣及印尼商機 Biz@HKUST 29 特寫 一帶一路：世界新常規 中國、俄羅斯及香港專家均認為，「一帶一路」將對全 球各國( 特別是歐亞及亞太區) 帶來重大影響，但他們對 該倡議能否使「一帶一路」經濟體發展轉型持不同意見。 有關專家在科大新興市場研究所(IEMS) 於5 月15 日北 京「一帶一路」高峰論壇期間舉辦的另一個研討會上發 表演說。 前任世界銀行首席經濟學家兼現任北京大學新結構經濟 學研究中心主任林毅夫教授持樂觀態度，指出中國不僅 可為發展中國家提供融資，也可輸出帶領中國成功發展 的技術及知識。鑑於中國工資上升，不少中國公司有意 向外投資，將需大量人手的生產工序遷移至「一帶一路」 國家。 斯科爾科沃莫斯科管理學院新興市場研究所所長Alexey Kalinin 先生表示，「一帶一路」對中亞及高加索地區國 家的影響持中立態度。他強調該區各國政局差異極大， 從奉行自由民主制乃至專制獨裁管治都有；該等國家的 經濟背景亦大為不同，在能源方面尤其如是。Kalinin 認 為「一帶一路」倡議帶來許多機遇，但警告投資者須瞭 解各地情況，才能投資成功。 法國投行NATIXIS 亞太區首席經濟學家兼科大新興市場 研究所成員Alicia Garcia-Herrero 教授問道：「誰會提 供資金？」「一帶一路」沿線國家的基建需求龐大，單 靠中國及多邊開發銀行提供的資金並不足夠。若要充分 發揮「一帶一路」的潛力，必須更積極制訂全球融資新 安排，鼓勵更多大型商業銀行參與，促進公私營機構之 間的合作。只要香港銀行把握「一帶一路」機遇，便能 擔當主導的角色。 「一帶一路的全球視角」研討會由北京大學新結構經濟 學研究中心及斯科爾科沃莫斯科管理學院聯合贊助。 重溫研討會： 來自中國、俄羅斯及香港的專家學者就「一帶一路」對各區的發展表達不同意見 30 Biz@HKUST 特 寫 環球金融課程： 賀十載耕耘 享豐碩成果 今年，科大商學院與紐約大學Stern 商學院合辦的 環球金融理學碩士課程邁進十周年，印證課程十載 耕耘的成果，為瞬息萬變的金融業培育專業人才。 為慶祝課程開辦十周年，逾百位應屆課程學生、校 友、教職員及貴賓於5 月6 日聚首科大，參加由學 界與業界專家主持的座談會，並於會後共晉晚宴。 Biz@HKUST 31 特寫 剖析金融業未來 哈佛商學院金融管理學教授兼科大商學院客席教授 Christopher Malloy 為會議揭開序幕，闡析行為金融學 (behavioral finance)。他解釋行為金融學屬金融學的新 領域，結合行為心理學與經濟學的元素，藉以研究投資 者在金融市場的行為，特別是當投資者面對風險和不明 朗因素時所作的判斷。 科技不斷推動金融業創新，但同時亦為業界帶來顛覆 影響(disruption)。在紐約大學Stern 商學院教授David Yermack 主持的分組座談會上，多位專家就金融科技如 何改變金融機構生態及影響市場運作，分享了不同的觀 點。講者包括宏利香港行政總裁萬士家先生，以及香港 證券及期貨事務監察委員會高級總監兼風險及策略組主 管比妮諾藍女士，他們均指金融科技影響傳統的金融策 略運作，引起與會者熱烈討論及提問，希望藉此加深瞭 解這個金融界的熱門話題。 回應「去全球化的世界」 紐約大學Stern 商學院環球金融理學碩士課程學術主任 Menachem Brenner 教授亦親臨香江，除慶賀課程成立 十周年外，並主持分組座談會，探討「去全球化」大趨 勢下對金融市場的影響，期間闡析了金融市場在美國大 選期間及英國脫歐公投前後的波動情況，並藉這次來港 的機會與區內傳媒分享有關他對波幅指數的精闢見解， 他指波幅指數的高低並非市場走勢的指標。Menachem Brenner 教授當年提出的波幅指數概念演變成為了今天 的 VIX 指數。 PIMCO Asia 高級副總裁兼環球財富管理香港零售業務 主管趙小寶先生，本身是科大工商管理碩士畢業生，他 以固定收入投資者為例，在研究金融市場時，如今除需 閱讀彭博的金融報告外，還需一併考慮政治氣氛，而美 國總統特朗普在推特(Twitter) 的發文正是一例。他說： 「投資者必需追蹤特朗普的推特發文，以便宏觀分析地 緣政治關係及美國的內部政策。」 恒生銀行私人銀行及信託服務主管陸庭龍先生是環球金 融理學碩士課程的2008 年畢業生，也是「去全球化金融 市場」座談會的其中一位講者，他向與會解釋環球金融 危機如何影響今天亞洲的投資情緒和風險承擔意願。「低 息環境令資產價格上漲，但審慎的投資者卻未能從中受 惠。」陸氏說。 Patria Investments 亞太區主管Patryck Pimpao Merhy 先生是環球金融理學碩士課程的2016 年畢業生，也是 本座談會的成員，他告訴與會者拉丁美洲制訂了有利投 資者的政策，成功吸引大批投資者搶佔先機，當中不乏 亞洲區的投資者。「撥開外界對拉丁美洲的一些負面看 法，我們看到的不僅是一堆空談，而是一些實在的新機 遇。」他提醒與會者，拉丁美洲有近六億人口，國內生 產總值合計超越德國及日本，僅次於中國，他說：「假 如拉丁美洲是個國家，她的國內生產總值足以躋身世界 第三大。」 聲明 根據《非本地高等及專業教育（規管）條例》，環球金融理學碩士課程屬獲豁免課程， 個別僱主可酌情決定是否承認這些課程可令學員獲取的任何資格。 32 Biz@HKUST 特 寫 國際金融專家網絡 環球金融理學碩士課程於2007 年在兩所知名學府的合作 下正式開辦，提供真正的環球金融課程，致力培養學生 具備在金融界發展所需的技能和知識，令他們擁有克服 環球金融市場挑戰的能力，。課程的畢業生會獲頒發聯 合學位，並同時成為科大及紐約大學的校友。課程為期 一年，共分七個學習單元，其中四個會在香港授課，兩 個在紐約，一個在上海。 課程由資深學者教授，透過互動授課方式、真實案例研 究及綜合項目，為修讀課程的學員提供指導。迄今，共 有來自30 個國家逾400 位學員修畢課程，學生平均工 作經驗達十年以上，校友遍及全球。 科大環球金融理學碩士課程學術主任Kasper Meisner Nielsen 教授為十周年慶祝會議作結，強調校方會不斷檢 討課程內容，務求讓學員掌握到新知識和技能，例如最 近便增設了有關金融科技和行為金融學的課程，與時俱 進。 「金融科技革命勢必引發金融業產生巨變，包括引起不 少有關業界就業前景的疑問。不過，相信新的轉變亦會 湧現新的機會，只要作好充分準備便能把握新的機遇。」 Nielsen 教授作結說。 科大及紐大Stern 商學院環球金融理學碩士課程學術主任Kasper Meisner Nielsen 教授( 左) 及Menachem Brenner 教授與一眾舊生 及嘉賓齊賀課程成立十載

34 Biz@HKUST 商 業 案 例 華為的開放式創新 本文摘自由科大商學院康信商業案例研究中心提供的研究案例，原文由齊懿 聲、金容碩、徐岩及洪明儀教授共同撰寫 華為的歷史、表現及架構 華為技術有限公司於1987 年由任正非先生創立，最初代 理銷售電話交換機。有別於中國內地其他公司，華為並 無與外資公司組成合營企業，藉以獲得相關的技術知識 和產能，而是決定自行研發交換機的生產技術。 華為在創立後首20 年內，已成為世界數一數二的資訊及 通訊科技解決方案供應商(ICL)。及至2016 年，總收入 達751 億美元，在全球財富500 強企業中名列第129 位； 同年，華為的員工人數超過170,000 人，遍佈全球170 多個國家。 在管理架構方面，由華為的創辦人任正非先生擔任行政 總裁，與另一名輪值行政總裁共同領導公司。 華為共有三個不同的業務組別，包括：運營商業務、企 業業務及消費者業務，分別服務不同客戶群。 企業理念 華為各個層級重視分秒必爭的企業文化，部分原因是由 於資訊及通訊科技業界的競爭十分激烈。 「十多年來我天天思考的都是失敗，對成功視而不見， 也沒有什麼自豪感，而是危機感。也許是這樣才存活了 十年。我們大家要一起來想，怎樣才能活下去，也許才 能存活得久一些。失敗這一天定會到來，大家要準備迎 接，這是我從不動搖的看法，這是歷史規律。」 華為行政總裁任正非(2014 年) 華為有多重視研究？ 在華為全體員工中，共有45% ( 即76,000 人) 從事研發 工作。 「過去26 年來，我們每年至少投入銷售收入的10% 在 研發方面。就在去年，華為在研究上花了年銷售收入的 14%。另外，研發總投入的10% 會投在對未來技術的研 究上。」 華為產品與解決方案總裁丁耘(2015 年) 華為創新研究計劃 (HIRP ) 「我們要把HIRP 打造成華為全球科技界、研究機構和 高校家喻戶曉的開放式創新品牌。」 華為輪值行政總裁徐直軍 HIRP (Huawei Innovation Research Program) 于2010 年成立。在2014 年，華為推出了HIRP 開放式創新平臺。 及至2015 年底，華為與世界各地多間頂尖大學和學術 團隊建立起長期的研究合作關係，以香港科技大學為例， 雙方的合作方式就是透過設立「華為– 香港科大創新實 驗室」。截至2015 年，科大不同學系的24 位教授共參 與了53 個研究專案，在華為– 香港科大創新實驗室研 究出逾90 個技術解決方案。 截至2015 年底，華為在世界各個主要司法權區擁有逾 41,000 項專利，單在中國內地已獲授逾24,000 項專利， 並連續多年成為內地專利數目最多的擁有者及申請者。 篩選合作項目 每年，華為會參照專家對未來科技發展趨勢的預測、客 戶的綜合實際需要，以及研發過程中遇到的技術瓶頸， 從而制訂發展策略計劃。除了一些肯定具市場潛力而華 為又擁有自行研發技術的項目外，所有其他項目一律透 過HIRP 平臺開放予外界合作夥伴參與。 根據策略計劃獲批准進行的研究項目會列為HIRP Flagship( 華為旗艦資助項目) 或HIRP Open( 華為開放 Biz@HKUST 35 商業案例 資助項目)。HIRP Flagship 是一個僅限邀請的合作模式， 對象主要是在世界頂尖學府和研究機構從事資訊及通訊 科技相關先進研究的專職學者。 HIRP Open 則是一些更具前瞻性的專案，旨在開拓新的 研究領域，而這些領域往往是華為並不熟悉的範疇，又 或者是華為尚未具備相關研發能力的項目。 為了鼓勵拓展創新思維，華為增加了HIRP Open 的撥 款。在2015 年，HIRP Open 列出100 個研究題目，並 接獲近400 份研究方案，其中約15% 屬於HIRP Open 研究題目以外的範疇。 專案管理 視乎學術團隊及華為相關工程師的相對專業水準，華為 或會派員到大學與學術團隊合作，又或跟對方定期會面 或進行電話會議。 專案評估 項目一經完成，評審委員會隨即會仔細評估研究結果的 價值，並由華為的項目經理負責發表研究成果。 過去僅有少數專案無法達到預設目標，所佔比例非常少。 探究前路 「如果用標準化專家和他們的參數來評估項目的價值及 意義，很多基礎技術不會被視為重要專利，因為它們不 能被標準化。」 香港科技大學計算器科學及工程學系騰訊工程學 教授張黔 華為從業界追隨者變成業界先驅，在引領行業創新技術 時自必也會遇上挑戰。華為深信，開放式創新( 特別是 業界與大學攜手合作) 是克服挑戰的不二法門。 HIRP 計劃得以成功，關鍵在於其開放式創新由專案開始 至完成，以至評估過程的各階段均經過精心設計和嚴格 執行。可是，華為技術合作部部長林海波博士清楚知道， 目前符合預設目標、足以作商業化投產並加以應用的合 作專案為數過多。這是否意味HIRP 現行的運作模式無 法鼓勵華為的工程師承擔高風險項目，探究一些足可改 變業界前景的研發項目？ 林海波博士和他的團隊熱切希望改進HIRP 計劃，卻未 能肯定該如何著手實行。究竟HIRP 有哪些長處和不足？ HIRP 如何幫助華為發展新技能？華為應如何再度求變， 從而真正受惠於這套開放創新模式？ 本案例最後更新於2016 年7 月；歡迎電郵至bmcase@ust.hk 索取案例全文 徐岩教授曾於巴塞隆拿ESADE 商學院「全球開放式創新會議」上分享華為案例 36 Biz@HKUST 商 業 案 例 加州大學伯克萊分校哈斯商學院教授Henry Chesbrough ─「開放式創新概念」 之父 華為在電訊設備市場迅速崛起，技術引領全球，而且增長迅速，旗下產品從早期 複製其他技術，發展成如今領先全球的技術突破，在未來數年決心領導市場。 華為得以成功，部分原因在於本身建立了一系列的「創新」措施，藉以開創及發 展各種新技術。華為清楚理解何謂開放創新模式，因而推出HIRP 計劃，經過深 思熟慮後將開放創新模式應用在電訊領域上。HIRP 可說是展現了「中國式的開放 創新」模式。 本案例研究詳細記錄HIRP 如何尋求中西多位學者的支持與合作。HIRP 在成立之 時，亦曾探討多間公司的創新政策，當中包括電訊及藥品等其他行業，最終決定參考思科這類公司的個案，廣泛善用 史丹福大學等機構的技術，而非仿效法貝爾實驗室(Bell Laboratories) 在自設的多元實驗室裡自行開創新發明( 惟即 使有新發明，卻往往難以為姐妹業務單位AT&T 適時提供新技術)。 一如思科，華為善用HIRP 廣納一流的學術研究人員。本案例分析了這種方式的挑戰：優秀的學術研究人員往往早已 有其研究綱領，且通常已獲全面實行研究所需的資金。華為這類公司必須就本身有能力開展的研究項目，引起研究人 員對專案的興趣，而正是因為有機會看到研究成果應用於現實世界中，才會驅使一流的學界人才願與華為合作。他們 彼此間並非如供應商的管理關係，反而像科研的合作夥伴關係。案例研究中所提及的多位教授對於與華為合作的經驗， 顯然感到印象難忘。 本研究的作者來自科大，與華為有廣泛接觸，在研究本案例的過程中亦曾訪談其他大學的多位學者，因此本研究對有 意瞭解相關題目的讀者極具價值，有助讀者瞭解創新變革過程、中國科技巨擘崛起、開通及善用學術研究的重要性。 華為技術有限公司技術合作部部長兼華為創新研究計劃主管林海波 採用開放創新模式，目的是要超越機構本身的界限，獲得更多智慧成果、人脈連 結及創新靈感。華為推出多項計劃資助頂尖學府及研究機構，以應對資訊及通訊 科技領域的共同挑戰，而華為創新研究計劃(HIRP) 是其中之一。計劃運用開放創 新合作模式，作為華為推行發展策略的重點方針，支持華為建立更緊密連系的世 界。HIRP 是一個靈活、開放的創新機制，至今已吸引全球各地數千位研究學者， 在多個不同領域開展創新研究。HIRP 的合作夥伴形成優秀的人才網絡，讓華為及 其合作夥伴加倍善用知識創造的優勢。 HIRP 及其前身計劃自1999 年起實施至今成就了不少研發成果。今後，HIRP 將 不斷壯大，專注推動資訊及通訊科技領域實踐開放創新模式。華為深信，業界與 學界合作是激發創新意念的重要催化劑，有助科技以至整個社會今後在一個更緊 密連系的世界前進。 有關華為創新研究計畫(HIRP) 的專家意見 悼念創院院長 陳玉樹教授 香港科技大學商學院創院院長陳玉樹教授於2017 年 5 月22 日逝世，本院全體教職員深表哀悼。 陳玉樹教授早於1990 年加入科大，1993 年創立商學院， 並出任創院院長。陳教授在財經教育界享負盛名，透過 其國際視野，成功提升科大商學院的國際地位，帶領 本院成為亞洲區的世界級學府。此外，陳教授與包括美 國西北大學凱洛格管理學院等世界著名院校建立策略夥 伴關係，早於20 年前率先在區內創辦行政人員工商管理 碩士課程(EMBA)。在陳教授的領導下，科大商學院蜚聲 國際。今後本院將一如既往，積極匯聚全球商業教育精 英，秉承陳教授的宏願。 陳教授在科大服務16 年，2001 年獲委任為學術副校長， 對本校的學術發展貢獻良多，在不少關鍵時刻帶領科大 邁向新的里程。 2007 年，陳教授憑其豐富的大學行政管理經驗，獲嶺南 大學委任為校長，自此一直服務至2013 年退休。 身為科大家庭一員，陳教授對本院、本校克盡己任，本 院全體教職員心存感激。科大商學院深慶得人，有幸由 陳教授出任創院院長，為本院及學生樹立優良傳統。本 院同事深深懷念陳教授，銘記他的循循善誘。